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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更不写手 本质是鸽子

 

【贺红】情书(一)

学生时代的故事,班长贺×喜爱音乐的毛毛

校园小言向,大概要清水挺久嗯..

车或许在很久以后,或许没有

毕竟是从头开始谈恋爱

 

 

“喂,班长,”红发少年皱着眉头,语气里满是挑衅的意味:“天天这样给老师无偿打工,烦不烦?”

暑假还未过半,正是大部分学生闷在家中吹空调吃西瓜上网的黄金时期。午后,三伏盛夏,蝉鸣震耳,连电风扇勉强搅起的风也是粘稠的,吹到身上甚是腻人。试卷书页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,直惹人烦闷。

贺天坐在讲台上,汗水早就细细密密爬上额角,一张压轴题卷子看了半天看不进去一个字,也已心浮气躁,闻言不禁挖苦回去:

“如果你当初考试及格,咱们本都不用这么烦。”

“靠。”红发少年竖起一根中指,发泄情绪的词汇并不文雅。

市一高建校以来,便有一条届届沿用的不成文传统:如果某学生高二期末不及格科目达到三科以上,班主任有义务在暑假期间无偿到校对其进行辅导。但随教学质量的提高,市一高一二本上线率节节攀升,能考到三科不及格的学生基本上已基本退出历史舞台,连挂三科的人才,也堪称凤毛麟角。

所以当初,高二三班年轻的班主任拿到成绩表,心情是崩溃的——新婚刚过,娇妻天天揪着自己的耳朵抱怨蜜月什么时候度,公务繁忙的班主任同志满心愧疚,一脸诚恳:“暑假,暑假一开始咱就走,九月份再回来。”可是自己班里偏偏就出了这么个数理化生全挂的人才学生,回家可怎么给老婆交差。

暑假第三天,贺天正摊在自己的公寓里听歌,电话铃响,他右眼皮一阵狂跳。

“贺天啊,老师给你布置个任务,老师相信你那么优秀,一定可以很好地完成——”

电话那头的班主任一段话说的正义凛然,冠冕堂皇,电话这头的贺班长嘴角抽搐,无语万分。

然后就到了如今的局面。暑假补课的第一天,偌大一间教室,讲台上坐着贺天,下面坐着平日等闲不在学校出现的莫关山。校区空调趁假期维修,只剩几台老旧电风扇坚守岗位,贺天觉得,不说基本上不学习的莫关山,就是自己也烦得要命。

一边擦汗一边强迫自己继续做题的贺班长不禁腹诽,当初因为对莫关山的好奇而同意老师要求的自己,简直就是个傻子。

莫关山不是谁,是班里最难见到的身影。贺天回忆起来,只有几次校园文化节期间,才能在完整的一天之内都看到他的一头红发。

身处同班一个学期,贺天自认对班里每个同学都有了足够的认识,偏偏在莫关山这里是一片扑朔迷离,只能大概猜测出这个叛逆的红发少年可能很喜欢音乐——莫关山几乎每天都有缺勤记录,但唯独一场不落地参加了学校的歌唱比赛,且无一例外地取得了不错的名次。班里女生由此觉得莫关山其人很是神秘,莫关山本人大概也不知道,不少他根本不认识的姑娘在默默喜欢他。

“班长,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
又挨过半个小时,台下一直动来动去不甚安分的莫关山举手请示。贺天点头,这要求合情合理。

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,莫关山还是没有回来。贺天看着表,心里有些恼火。

这就不合情合理了。

×

“班长,你要吃冰棍吗?”

第二天下午,莫关山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,来时的表情仍是心安理得的,完全无视贺班长眼里不满的神情,仿佛昨天自己安安分分补了课,今天也及时到了校似的。

半个小时之后,莫关山再次举手,变了个花样,以冰棍诱惑班长,意欲故伎重演。

“我不走远,就到教学楼边上的学生超市,天气这么热,都不容易。”

贺天擦了把额头上的汗,脸上是混杂着小惊奇与小感激的神情:“天这么热还让你出去,那就麻烦你了,回来我把钱付给你。”莫关山一改昨天的跋扈,满脸都是笑,边说话便往教室后门走:“不用不用,班长你等一会儿啊,我马上回来。”

“那你路上注意。”

贺天看着莫关山出了教室,咬着后槽牙勾起一个冷笑。我好歹是年级前五,你是不是以为我傻,今天要是放过你,我就不姓贺。

贺班长撂下笔,顺着教学楼另一侧的楼梯跑下去,成功地在莫关山抵达前门之前稳稳挡住了路。

“怎么在这里看到你,你不是买冰棍去了吗?”

果不其然,不到半分钟,贺天就看到了莫关山走过来的身影,红发少年塞着耳机,手里竟还真的拿着一支冰棍,像是脱离了牢笼,神情轻松愉悦,根本没皱眉头。

呵,果然校内一张脸,校外一张脸。

闷头往外走的莫关山撞上贺班长,表情惊恐好像撞了鬼:“握草,贺天?”

贺天咧咧嘴角,神情还算是优哉游哉:“昨天您就把我扔在了教室,您觉得我今天还会一个人傻逼似的呆在教室里等您回来吗,莫影帝?”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前:“您给我买的冰棍呢?忘在学生超市里了吧?”

“靠,你是不是有病。”莫关山和班长贺天本也不熟,心想这个看起来规规矩矩的班长大概也就是个常见的老好人好学生,除了成绩好在其他方面都是蠢货一个,哪料到自己会被这个想象里的书呆子逮个正着,而且现在这个书呆子还一脸危险的神情,和自己凑得越来越近。

有毒吧。

莫关山恼火,伸手就推了下贺天离得越来越近的肩膀:“老子有正事儿,都跟你报备太麻烦了,您就回去好好做题,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?”

意外就意外在莫关山拿在手里的水果冰棍有些化了,随着他一伸手,几滴化开的果汁正滴在贺天的白T恤上。

贺班长眯起眼睛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打架这种事情,往往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。

两个人面对面站着,气氛就陡然紧张起来,不知道又是谁推了谁一把,两个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大打出手,几拳过后,贺天便意识到对面的人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,红发少年看起来很凶悍,但完全跟着自己的节奏走,几招之后就乱了步调,挨了贺天好几个拳头。

也算是撒了气,看对方无力招架,贺天便也无心恋战,低低扫了一腿,莫关山重心不稳倒地,嘴里却还是那句粗口:“靠。”

算是不打不相识吧。贺天拍拍身上的灰,想起教室里摊着的那几本练习题,却彻底丧失了把莫关山拖回教室完成作业的兴趣,心想本身就好奇,架都打过了,不如再砸点成本进去顺便认识一下——毕竟,毕竟自己还是班长。

“你这垃圾。”莫关山在地上蹭破了膝盖,骂贺天的语气充满怨气,伸手胡乱擦了擦往外流的血:“你等着,有种明天再打一次。”

哪知抬头撞上贺班长温和的神情:“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尝试了。”

“?”

贺天刻意放缓了语速:“我十二岁就是黑带了。”

“.…..”莫关山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,气势却在听到“黑带”一词的瞬间弱了下来。

“算了,不好意思,现在也不早了,我请你吃晚饭。”

坐在地上满心愤懑的莫关山看到,之前还一脸严肃的贺天向自己伸出手,笑得像一只大尾巴狼。

×

“喂,寸头,这会有点事,我晚上晚点过去。”最终,莫关山还是被贺天拖到了一家餐馆,无奈拿出手机给友人打电话:“我知道,不会耽误事儿。”

“怎么,还真的有别的活动啊?”

等到莫关山一通电话讲完,贺天咽下一口柠檬汽水,语气随意地发问。

“嗯,有约。”莫关山皱着眉头吐出三个字,便叼着自己的吸管开始喝可乐,不再言语。

饭还没上来,两个人各怀心事无语对酌,餐桌气氛一时之间颇为尴尬。好在餐厅里人也不算少,餐厅尽头还有驻唱歌手抱着吉他唱民谣,整个餐厅里还算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空气。

“他嗓子不行。”

就在贺天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,莫关山低低发了一句评论。

“什么?”

“我说他唱得不行,这种歌,声音应该再压得低一点。”莫关山吸了一口可乐,眯着眼睛给贺天解释:“要我唱,大概是这样的感觉。”

贺天倒是没想到莫关山还真的跟着唱了两句,而且出乎意料的挺好听。可能莫关山是见到音乐就放下堤防的类型,贺天如此揣测,或许他对音乐之类的话题格外感兴趣。

“记得你在学校参加比赛可从来没唱过这样的歌。”贺天挖掘自己的记忆,学校活动上的莫关山总是一把电吉他,情绪宣泄淋漓尽致直到声音嘶哑,少有这样带点沧桑有温情脉脉的声音。眼看菜上来还要有一阵子,贺天强行继续话题:“还以为你只唱那种吵吵闹闹的歌。”

莫关山转过头,用一种看外行的眼光打量贺天:“贺班长,我估计你打架还行,唱歌这方面一定不怎么地。”

“嗯,是。”贺天也不辩解,支着下巴表情带笑:“所以没有你招小姑娘喜欢,现在都喜欢叛逆的多才多艺的,我这样的反而彻底没人追了。”

这话倒是胡说的,虽然贺天知道喜欢莫关山偷偷给他塞情书的估计不在少数,但是年级里喜欢贺天的女生——用班里另一个男生的话来说——拉起手来,可绕学校三圈。

“切,又在那儿胡说八道。”莫关山闻言有点意外,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,翻了个相当不屑的白眼。

“我几时胡说了?”贺天笑:“我猜,你根本就不知道学校有储物柜这种东西吧?”

“哈?”

“想看女生给你写的情书吗?”忽然心生一计,贺班长笑得老谋深算:“开学领储物柜钥匙,就你没领,钥匙还在我这儿。”

没有男生会对情书不好奇,尤其是在这个年纪,这一点,贺天几乎是笃定的。

“老子…老子才不想看。”莫关山坚持嘴硬,耳朵尖的颜色却和头发几乎融为了一体,彻底对自己看似正直的班长刮目相看。

“要看的话,明天补课准时到。”贺天挑着嘴角,一脸老奸巨猾:“如果迟到的话,可能钥匙就被我弄丢了啊。”

“靠!卑鄙!”

服务员端着菜走过来时,只看到红发少年拍桌呼号,痛心疾首,另一边的黑发少年抱着胳膊勾着嘴角,场面和谐极了。

 

-TBC

 

 

题外话:

期中考试在即,无奈,生活充斥着策划论文和活动。

生活里就这点乐子,希望下周自己还有时间写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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